谢观怜被吓得往后退了几步,很快才反应过来这是她方才跟丢的沈听肆。

    沈听肆望着眼前戴着帷帽女子。

    戴帷帽的只有明德堂的人。

    是谢观怜。

    谢观怜如同并未认出眼前的人是谁,尾音带了点怯生生的颤意:“你是谁?”

    他没回答,只淡淡地问:“为何跟着我?”

    虽然在漆黑的雪夜里看不见他的脸,但她觉得他的嗓音过分的冷艳,显得不近人情。

    “悟因……”谢观怜眨了眨眼,蓦然捉裙朝着他奔去,声线含着害怕地轻哽:“是悟因吗?”

    又一次在惊慌中忘记了加上尊称,直接冒犯地唤他法号,还如同受了欺负,终于寻到主心骨的孩童。

    沈听肆被撞得满怀,清甜的木兰香从她的发丝渗出,似生根牵藤的藤蔓用柔和的力道,强势沾上他的身上。

    女子柔软的身躯使他僵住,下意识垂眸与一双杳霭流玉的明眸对视,而忘记了将人推开。

    她在月下扬起白艳的小脸,眼神半是恐惧半是哀求地望着他,红唇如抹了嫣红的胭脂,一头乌黑青丝连简单的配饰都没有,却给人一种簪星曳月的光彩。

    如此楚楚动人之姿,无论是男女见了都会心生怜惜。

    但他很快便回过神,蹙眉将她推开,语气虽仍旧温和却隐约能感受到不悦:“檀越自重。”

    谢观怜被用力推开,若不是单手撑住了一旁的假山,只怕会站不稳栽回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