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这跟我也没什么关系,我又不是他们感情终结的罪魁祸首,我顶多就是个想悄摸摸路过却被突然拉进包围圈的围观群众。完全不用为他俩负责。早上我几乎是睡到了自然醒,已经将近十点,结果下了床还发现卷王陆严和的书包还挂在椅子上,往上看,帘子紧闭,他明显没有起床。于是我去洗漱,刚洗一半,陆严和踩着拖鞋就过来了,身上仍然残留一丝淡淡的酒味。陆严和看了我一眼,就一眼,没说话,自顾自进了厕所,两分钟后又出来,默默站在一旁刷牙。我在洗脸时,暗自揣摩了下自己现在和陆严和的关系,算不上朋友,也不是情敌,可能就是最熟悉的陌生舍友。他看我不爽,我看他现在还算爽,就决定把沈一亭这事儿翻篇,在陆严和面前再也不提了,免得这家伙怒急攻心,做出一些大逆不道的事情。但陆严和远比我想象中的要冷静,他洗漱完背上包就走了,寝室门关得很小声,没有吵醒还在呼呼大睡的于韩,他估计像往常一样到琴房去了。或许以后再也见不到和我撕破脸皮的陆严和了,因为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,但糟糕的生活还要继续,像自动翻页的五线谱,如果想跟上它的节奏,就必须一直弹,一直弹,弹到最后一个休止符。反正我是不希望陆严和一蹶不振什么的,学院的天之骄子,就该继续做他该做的事,而我嘛,就该继续当我该当的咸鱼。在心里吹了个口哨儿,我抓起桌上的面包和斜挎包,一溜烟出了宿舍,再一溜烟到了学校大门,打车去往今天的神秘目的地。[184]“扣扣扣。”“......来了!”给我开门的人是石唐。他的脸随着拉开的门扉出现在我眼前,随后,我眼睁睁见他巨大的笑容很快变成了惊诧。石唐明显不知道我会出现在这里,那当然了,我连沈一亭都没有提前知会。我是偷偷过来的。前阵子,沈一亭说过周日早上会召集他的乐队伙伴,正式开始编制新歌的伴奏,当时沈一亭还邀请我来着,只不过我懒得去,就没答应。也不知道哪根筋儿抽了,也许是昨晚喝了点小酒,上头,还在晕,这种感觉甚至延续到今天早上,我一不留神就逛过来了?石唐“啊”了一声,叫我的名字,问我怎么来了,我就恹恹地随口说,是沈一亭叫我来的。可能是隐约听到了自己的名字,沈一亭的耳朵和狗鼻子一样灵,寻着声就出来了。“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叫我?”沈一亭的声音由远及近,“哟,还是耳熟的声音嘛。”石唐往里看了一眼,侧身让开。沈一亭离我越来越近,他往门框边一靠,白色发带束起凌乱的刘海,桃花眼微眯,略低头望着我,浑身夹杂着没睡醒的惺忪感。沈一亭身上套了件绣着黑色凌乱字母的白t,加上像是“一贫如洗”的白裤子,活脱脱的组合款睡衣,竟然也能被他穿出不一样的滋味。果然脸帅加身材好,垃圾袋都能穿成t台秀。“嗯?”沈一亭的眼睛盯着我,缓缓扬起嘴角,抵达一个恰好的弧度,“你怎么来了?”不想被堵在门口,我拍了拍沈一亭,然后低头像鱼一样游了进去。换鞋的间隙,沈一亭还在我身后贱兮兮地说:“耳朵,我好像没叫你来吧?”“是吗。要不我现在就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