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芜悠届时到底还是个九岁的孩子,玩性大,不多时就将找巫经的任务抛到了九霄云外,四处飘着玩去了。
且翟婵根本什么都未同她交代,全无线索,说是靠“机缘”。
然而半日之后,谢芜悠便失去了兴趣。
她发现做鬼一点都不好,见着好玩的不能玩,寻到好吃的不能尝,不能同人说话,不可以触摸,不可以控制任何事物,不能和任何人产生交集……
谢芜悠头一次觉得,人该好好活着。
死了的确是一身轻松,了无牵挂,可那些常常让人感觉到疲惫的压力、牵挂,恰恰是对人来说最割舍不下的一部分。
且只有活着,人才有希望,可以不断改变,不断超越过去,拥有变得更加好的可能。
谢芜悠坐在房顶上,看着渐渐淡去的夕阳,突然明白了很多事情。
一户人家挂起了白幡,悲戚的哭声绵延不觉,她幼小的心里也升起了一丝悲哀。
不知生,焉知死?
“我要活下来,不能像外祖母说得那样,魂飞魄散。”谢芜悠坚定地看着远方,无声道。
“你好厉害,竟然能出现在阳光下,下午我只敢在暗处看着,都未敢出来和你搭话。”一个沙哑的声音从一旁传来。
谢芜悠心里一惊,赶忙转过头,面容青灰的男子正友好地看着他,一咧嘴露出一口发黄枯槁的牙。
见到谢芜悠,他也愣了愣,道:
“你看起来比我想的还要小几岁,发生什么事了?怎么就……”